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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独坐院中,面前摆着两副碗筷,一杯酒洒向地面……
全是记忆,全是执念,全是“等”
。
净火军统领瞳孔一缩:“邪术!
给我砸!”
破灵重锤高举,百人齐冲,第一锤轰然砸落!
“铛——!”
巨响震耳欲聋,可灶石未碎,裂缝中竟钻出一株冰灶嫩芽,通体透明,缠绕锤头,霜火交融刹那,轰然炸裂!
持锤武者倒飞而出,掌心竟浮现一道微小双环烙印,眼神涣散,喃喃念着:“娘……我饿了……”
第二锤再落!
地面骤然震动,碎石缝隙中浮现出细密纹路,竟与林轩心火共鸣时的双环脉络一模一样。
那纹路如活物般蔓延,瞬间连接整面墙,仿佛大地本身在呼吸。
林轩闭目,声音如风穿林:“你们砸的不是石头……是八百年来,每一口没凉的饭。”
话音落,整面灶石墙忽然泛起柔和微光,饭香如潮,层层叠叠,弥漫夜空。
百名净火军士兵猛然停手,掌心同时浮现双环印记,脑中闪过某个再也见不到的人——母亲的笑脸、妻子的背影、孩子的哭声……
有人跪下,有人颤抖,有人泪流满面。
统领怒吼:“继续!
他们是被迷惑了!
破灵锤,封脉链,全部上!”
千军压境,杀机如狱。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冰璃眸光微动,一步,轻轻踏出。
第478章你们砍的不是灶,是人心(续)
叶冰璃那一步,踏得极轻,仿佛只是拂去落在裙角的一片雪。
可大地却因此震颤。
她足尖点地的刹那,一股极寒之意自脚下蔓延而出,不是杀伐,不是毁灭,而是一种近乎神圣的“凝”
。
寒气如丝,如脉,如经络般顺着地面裂缝悄然游走,穿透青石板,渗入地基深处——竟与城中百户人家灶台下的余温悄然相连。
那些曾被封禁、被查缴、被砸毁的旧灶残骸,在这一刻齐齐嗡鸣。
东街老李家墙角埋着的半截灶心砖,西市王婆藏在地窖里的铁锅底,南巷孤儿院厨房里那口裂了缝的砂锅……所有曾燃起过饭火的器物,无论残破与否,皆泛起微不可察的暖光。
那光与叶冰璃的寒霜交汇,冰火不相斥,反相融,蒸腾起一团乳白色的雾气,自城中各处袅袅升起,如魂归故里,如游子望乡。
雾聚成河,河汇成海,最终在小院上空凝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
那是一个字。
“归”
。
笔画由饭香织就,边缘缠绕着霜痕,中央流转着一缕金芒。
它不闪不耀,却稳稳悬于夜空,像一道亘古便存在的天规。
千名净火军的破灵锤、封脉链、镇魂钉尽数砸上,却如泥牛入海。
锤头未至,己被饭香浸透,铁链刚碰屏障,竟生锈断裂,仿佛被岁月无声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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