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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初夏总裹着一层温软的潮气,沈家书房的窗棂敞开着,风里飘着院外枇杷树的清甜。
自正月底从东北回来,己过去三个多月,沈竹礽和沈砚之几乎日日泡在这间堆满典籍的书房里,将东北之行带回的物件一一摊开,像在拆解一幅藏满秘密的拼图。
书房正中的八仙桌上,铺着块洗得发白的青布,上面整齐码着几样关键物事:泛黄的绢布《星地对应图》、手绘的《东北草药图》、蓝布函套裹着的《钦天监风水要诀》、边角磨损的《青囊经》“星地篇”
残页,还有用红绳系着的玉佩与小鹿骨。
沈竹礽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捏着柄放大镜,眉头微蹙,正逐字辨认《钦天监风水要诀》里的小楷批注;沈砚之则蹲在桌旁,将小鹿骨平放在灯台下,骨面上淡褐色的星纹在暖光里愈发清晰。
“祖父,您看这里。”
沈砚之忽然抬手,指尖轻轻点在小鹿骨的第三道纹路处,“这颗‘虚日鼠’的星痕,和《星地对应图》上北方玄武七宿的标记,连位置都分毫不差。”
他说着便起身去够桌上的绢布图,小心地将其展开——这图是王二婶用祖传的老绢绘制,墨色星点旁还缀着银色勾勒的光轨,虽历经多年,仍能看出当年绘制时的细致。
沈砚之将小鹿骨凑到图旁对应的位置,骨上的星纹与绢布上的标记竟像印上去一般吻合,连星点旁细小的弯钩都一模一样。
沈竹礽放下放大镜,接过小鹿骨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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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面光滑,是常年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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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痕迹,星纹深处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乌林答氏送这骨头时曾说,是用湘西特有的草药泡过的,能防虫蛀。
“这乌林答氏是湘西人,骨头又带着星纹,如今再对照王二婶的图,可见这线索早不是孤立的了。”
他说着,又从抽屉里取出那枚玉佩,放在残页旁。
玉佩是和田白玉质地,虽有几处细小的绺裂,却更显温润,正面“星地”
二字是古朴的篆书,笔锋圆润,与残页上“星地相应,脉通山川”
的字迹比对,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沈砚之凑过来,用手指顺着残页上的字迹描摹:“祖父,您看这‘地’字的竖弯钩,和玉佩上的笔法完全一样,都是起笔轻、收笔重,还带着点隶书的影子。”
接下来的半个月,祖孙俩开始系统梳理这些典籍的关联。
沈砚之负责将《东北草药图》与《钦天监风水要诀》里的“地脉生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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