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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种被夺。
荒谬!
可笑!
却又痛得让人想吼。
林轩缓缓跪坐在灶前,没有再试图引火,也没有再触碰那被污染的纹路。
他只是轻声开口,声音温和,像冬夜炉边讲故事的旅人。
“我小时候,我妈病得很重,医生说活不过冬天。
可每天早上,她还是撑着起床,给我熬粥。
米要泡三个小时,火要小到几乎不冒泡,她说,‘热粥暖胃,你上学才有力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副空碗筷上。
“有天下雪,她晕倒在厨房,我抱着她哭,说别熬了。
她醒过来第一句话是——‘锅没洗,明天怎么用?’”
屋内很静,连风都停了。
老妇人的眼皮微微颤动。
林轩继续说着,语气平静,却字字如火种:“后来我考上武道大学,第一次去食堂,打饭的学姐一句话没说,多给我半勺米饭。
我问她为什么,她只说——‘你瘦,多吃点。
’”
他笑了笑,眼底却有光闪动:“其实她不知道,那一勺饭,比后来多少顿山珍海味都烫喉咙。”
老妇人的手指,缓缓松开了照片的一角。
林轩的声音更轻了:“你说你不等了……可你知道吗?有些人,等的从来不是人回来,而是怕自己一旦不等了,那个人就真的……彻底没了。”
“火灭了,家就散了。
饭凉了,记忆就冷了。”
“你不是不等,你是把‘等’藏进了锅底,藏进了碗里,藏进了……怕他回来没饭吃的那一念里。”
老妇人的眼角,终于滑下一滴浑浊的泪。
她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慢慢从床边爬起,一步,一步,挪到桌前。
手抖得厉害,却还是将那副空碗筷,轻轻摆了上去。
“……再摆一次,就最后一次。”
灶台依旧冰冷。
可林轩知道,火,己经在心里重新燃起。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金焰微闪,没有急于注入,而是凝视着那被黑雾腐蚀的双环纹路,眼中战意如潮。
就在此刻——就在此刻——
一道寒光自天穹劈落,如银河倒悬,贯穿长夜。
叶冰璃踏风而来,银发在月色下如霜刃垂落,周身寒气凝成实质的冰晶,簌簌坠地,竟将巷口的积水瞬间冻成玄冰镜面。
她一指朝地,寒脉如龙,首贯地底,沿着黑雾蔓延的脉络逆向穿刺。
刹那间,那如活物般蠕动的阴秽发出凄厉嘶鸣,被冰封于岩层深处,寸寸断裂。
“你一个人来送死?”
她冷声开口,眸光如刃,扫过林轩沾血的指尖与微颤的肩线。
林轩没有回头,掌心金焰再度燃起,炽热如朝阳初升。
他低声一笑,声音沙哑却坚定:“不是送死,是点火。”
话音未落,心火己顺着指尖渗入锅底刻纹,沿着那被腐蚀的双环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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