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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卡莱恩笑了笑:“而且你不是说过,我可以选择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留下吗?现在只是遵从你的建议罢了。”
“……”
妖怪猎人无言地移开了视线。
“那么,你会出卖我吗?”
“什么?”
奈美娜疑惑地回望着他。
“为什么会相信我?光凭‘讨厌赏金猎人’这个理由,很难让人信服哦。”
为什么会相信他?她沉默着凝视向那双深黑的眼睛。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原因?她同他一样,只是凭直觉就知道对方是可以相信的,可是这样的答案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又怎么能告诉他?奈美娜微微闭了闭眼睛,思索良久。
“之前看到过类似的事情。”
“类似的事情?”
“无辜清白的人们因为被人陷害而沦落为通缉犯,赏金猎人却从来不去深入追究,只要有委任就不管不顾,将那些无罪的人抓回当了替罪羊,而真正的恶人却仍然逍遥法外……这样不分善恶的做法,我不能认同。”
卡莱恩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很久没有说话。
有一瞬间,他似乎能体会到奈美娜的心情。
看到无辜的人们血溅刑场,却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帮助他们,那样的痛苦,只能慢慢在心底深处被酵。
他微笑着闭上眼睛,身前的温暖一点一点侵入身体。
不过,这一次你帮到了我。
真的……很谢谢你…… 夜里的第一场风,不知从何处吹起,带动着鲜艳的篝火欢快地跳动。
两个人没有说话,只是各自望向视线的彼方,愣愣地出神。
“你会憎恨吗?”
“嗯?什么?”
“害得你沦落为通缉犯,你会憎恨自己的国家吗?”
卡莱恩无奈地笑:“说不上什么恨不恨的,那里是我的故乡,虽然让我沦落到这个地步,但此时它却处于动乱与战火之中,比起它的创伤,我怎么也恨不起来,反而会担忧和心痛。
如果非要说恨,我只会恨一个人,那个突然出现在国王身边的男人,将明君变成昏君的男人,每次想起他,就像有一股不会熄灭的火在灼烧我的皮肉,也许……是那样的恨意,才让我支撑着活了下来。”
说毕,原本脸色愈加阴沉的骑士突然回过神来,抱歉地冲着奈美娜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才刚认识就说这些事,你一定觉得很烦吧?”
“不,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因为我也曾这样恨过一个人。”
轮到卡莱恩一愣:“是谁?”
“……我自己。”
无视身旁男子惊愕的目光,妖怪猎人抬起头仰望着疏散的星空。
冷漠的清辉洒下,在幽紫的梢流动出水一般的光华。
冰色眼眸中,却溢出一丝无声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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