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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赶路太累了，焕只是在梦中含糊地呓语了一声，并没有醒来。
江宁让他慢慢侧过身，背靠着车窗的方向，然后自己稍微往下滑坐了一点，让焕的肩膀能更稳妥地倚靠在自己胸前，这样他的头就不用再别扭地歪着。
做完这一切，江宁才松了口气，尽管自己的脖子依旧酸痛，但看着焕舒展开的眉头和变得安稳的睡颜，那点不适似乎也变得不再重要。
江宁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尝试再次入睡。
然而，隔壁座位一位身形魁梧的大爷，鼾声如拉锯般粗重而富有节奏，一下下敲打着江宁的耳膜。
刚酝酿出的那点睡意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江宁睡不着了，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的一角，好让窗外无垠的夜色与他相伴。
星星没有垣埌的闪亮，大概是被城市的华灯分去了几分。
但这无关紧要了。
他垂眸盯着焕的睡颜看。
江宁看着看着，心里忽然变得很静，很满。
他清晰地意识到，此刻，这个肩膀微微发麻、听着身边人清浅呼吸的瞬间，就是他一生中的好光景，是往后值得反复回味的片段。
他甚至放任自己想象了一下以后。
或许就是在南冀这个普通城市，有一个不大却足够温暖的房子。
清晨的阳光能照进厨房，他会手忙脚乱地准备早餐，而焕可能还会带着一点没睡醒的迷糊靠在门边看他。
他们会像所有寻常人一样，为工作奔波，为琐事烦恼，但晚上总能回到同一个地方，和彼此分享同一盏灯下的宁静。
他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用指腹去描摹焕的眉眼。
他又觉得那样的“以后”
其实也不会太远了。
毕竟，共度余生这个剧本的主人公正在他身旁，靠在他的肩头熟睡。
月光轻轻盛在他掌心，焕的脸庞蒙上一层薄薄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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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你所谓的不堪我连同你的眉眼一齐爱过。
回家
冬天，太阳出的晚，公交车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司机大声嚷嚷着到站了。
江宁看了看手机时间，才凌晨五点半。
江宁抬起头时焕已经睁开了眼睛，伏在他肩头对他说：“你醒的居然比我早。”
“在这睡不太舒服，你脖子疼不疼？”
江宁低声细语。
“不疼啊，是你脖子痛吧？”
焕伸出手，温热的手指搭上江宁的脖颈，不轻不重地揉按着他酸痛的肌肉。
江宁由着他按了一会儿，周围的乘客拖着行李鱼贯而下，车厢很快空了大半。
“我们也走吧。”
焕站起身，很自然地将那个较重的行李包拎到自己手里。
“哎，给我，你拿什么？这个太重了。”
江宁急忙去接。
焕侧身避开：“没事，轮流拿吧。
本来脖子就疼，别再给你腰闪了。”
“关心我还夹枪带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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