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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门大比的日子，踩着点儿就来了。
天还没亮透，青云宗外门那偌大的演武场就己经像是煮开了的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几千号外门弟子从各个角落涌过来，把个演武场挤得水泄不通。
空气里嗡嗡的议论声、打招呼声、还有粗重的喘气声混在一块儿，吵得人脑仁疼。
兴奋，紧张，忐忑，野心……各种情绪在人群里发酵，混着清晨的露水气和年轻人的汗味儿，酝酿成一股独属于竞技开场前的、躁动不安的氛围。
高台早就搭起来了，气派得很。
上面摆着一溜太师椅，还空着，那是给宗门长老和内门来的大人物们预备的。
台下西周，划分出几十個方正正的擂台区域，用白灰画着线，看着就让人心跳加速。
王富贵一大早就扯着林风挤在人群里，胖脸上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淌，也顾不上擦。
“风哥！
你看！
那就是主擂台！
听说最后前十的排位战都在那上面打！”
他指着一个明显更大、更高的台子，眼睛放光，“我的天，这么多人……这得打到什么时候去？”
林风没吭声，目光平静地扫过喧闹的人群，扫过那些摩拳擦掌、气息不弱的弟子，最后落在高台侧面那一块被执事们围起来的区域。
那里摆着几张长条案，上面放着几個看起来古朴厚重的签筒，里面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竹签。
那就是决定第一轮对手的地方。
“所有参加外门大比的弟子，按照区域序列，上前抽签！
不得喧哗，不得拥挤！
抽签完毕者，速至对应擂台区域等候！”
一個穿着执事服饰、面色严肃的中年人运足灵力高喊，声音压过了场下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队伍开始像蜗牛一样缓慢向前移动。
王富贵踮着脚尖，伸着脖子往前瞅，嘴里不停嘀咕：“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千万别让风哥一开始就抽到那些变态……最好来个弱点的，先热热身……”
林风倒是很平静。
他心里清楚，有王师兄在背后搞鬼，想抽到软柿子，基本是痴人说梦。
他甚至能猜到，那签筒里，早就有一支刻着特定名字的签，在等着他了。
果然，快轮到他们这片区域时，一個面色冷峻、眼神锐利的老者在几名执事的簇拥下，走到了签筒旁。
正是那位被王师兄买通的刘长老。
他看似随意地扫视着排队抽签的弟子，目光在经过林风身上时，极其隐晦地停顿了那么一瞬，嘴角似乎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林风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很快，轮到他了。
负责抽签的执事面无表情地递过签筒。
林风伸出手，指尖在密密麻麻的竹签上掠过。
他能感觉到，其中一支签似乎被做了极其细微的标记，手感略有不同。
他心中了然，毫不犹豫地，精准地捏住了那支签，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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