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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容古板,眼神浑浊,只是随意瞥了秦天一眼,见他身形单薄,气息微弱(秦天刻意收敛,伤势也未完全复原),便不再关注,随手指派他去后院处理药材。
“先把这些血骨草的精粹提取出来,记住,只要汁液,杂质务必去除干净。
今日日落前,完成三百份。”
李丹师指着一旁堆积如小山般的暗红色草药,语气淡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刁难。
这种血骨草药性猛烈,汁液带有轻微的腐蚀性,处理起来极为费时费力,且对手法要求很高,一个不慎就会损伤药性。
三百份的量,对于老手都算繁重,对一个“新人”
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周围几个同样在处理药材的学徒,闻言都投来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秦天没有争辩,只是默默走到那堆草药前。
他拿起一株血骨草,仔细观察其脉络结构。
前世无数次的手术,锻炼了他对物体结构、纹理的极致洞察力和稳定到可怕的双手。
他不需要像其他学徒那样,用特制的石臼慢慢捣烂,再用纱布反复过滤。
他首接拿起旁边放着的一柄小巧而锋利的银刀——那是处理某些特殊药材的工具。
手腕微动,银光闪烁。
只见他指尖灵活地翻飞,银刀如同他手指的延伸,精准地沿着血骨草特定的经络游走,避开那些容易渗出杂质和涩味的纤维束。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独特的美感,不像是在处理药材,倒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显微外科手术。
几个呼吸间,一株血骨草便被完美地“解剖”
开来,有用的部分被完整剥离,杂质被精准剔除。
然后他用刀背轻轻一压,暗红色的纯净汁液便顺利地被挤压出来,滴入下方的玉碗中,几乎没有产生任何泡沫或渣滓。
周围原本嘈杂的声响,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
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学徒,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如同见了鬼一般。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高效、精准、甚至堪称艺术的处理手法?李丹师那套引以为傲的、需要反复练习才能掌握的“震脉取汁法”
,在这年轻人看似随意的动作面前,显得如此笨拙和低效!
就连一首闭目养神、神态倨傲的李丹师,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精光闪烁,死死地盯着秦天的手,脸上先是难以置信,继而浮现出浓烈的震惊,最后,则化作一丝难以言喻的阴沉。
秦天恍若未觉,依旧专注于手中的工作。
一株,两株,三株……他面前的玉碗中,纯净的血骨草汁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着。
日落时分,当其他学徒累得腰酸背痛,面前成果寥寥时,秦天不仅完成了三百份的任务,甚至还超额了数十份。
而且他提取出的所有汁液,都色泽纯正,澄澈透亮,几乎看不到一丝杂质。
李丹师缓缓走到秦天面前,低头看着那满满一大碗品质极高的药汁,脸色变幻不定。
他沉默了片刻,才沙哑着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你……以前学过处理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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