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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拐角处走出来十几个身影，最前头的是苗寨的寨老，他拄着根龙头拐杖，拐杖上的龙头是老黄杨木刻的，被手摸得油光锃亮。
寨老的白胡子在火光里泛着银辉，声音洪亮得能穿透虫鸣：“沈先生！
我们收到乌先生的信，就赶紧来支援了！”
石老栓扛着猎枪跟在后面，猎枪的木托上有几道深痕，是去年打山熊时留下的。
他看见沈砚之，咧嘴笑了笑：“砚之小子，别怕！
这引蛊阵我们熟，每年都要破个两三回，保准把你们平安送到古墓边！”
阿妹的母亲也来了，她手里提着个竹编草药篮，篮子里装着艾草、金银花，还有几株带着根的“解蛊草”
——那是湘西特有的草药，能解普通的蛊毒。
村民们手里都拿着火把，有的还攥着镰刀，镰刀上的寒光在火光里闪了闪。
火把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把焦虑都照成了坚定。
沈砚之看着他们，心里的紧张忽然就散了些——之前在矿洞、在归墟，都是他们祖孙三人加乌林答氏，西个人面对密密麻麻的蛊虫，每一步都走得提心吊胆。
可现在，有这么多苗寨村民陪着，像是多了层厚厚的铠甲，连空气都暖了几分。
他摸了摸怀里的天枢宝石，宝石的温度比刚才更柔和了些，像是在回应他心里的勇气。
祖父沈竹礽走上前，握住寨老的手，语气里满是感激：“多谢寨老，多谢各位乡亲。”
寨老摆了摆手，龙头拐杖在石板路上顿了顿：“沈先生客气了！
当年若不是你帮我们破了‘尸蛊阵’，苗寨早就没了。
现在该我们帮你们了！”
乌林答氏走到寨老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苗语，应该是在说引蛊阵的细节。
寨老听完，点了点头，转身对村民们喊了句苗语，村民们立刻应和起来，声音震得草丛里的虫鸣都弱了几分。
石老栓走到沈砚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跟在我后面，要是有蛊虫爬过来，我一枪崩了它！”
沈砚之点了点头，攥着青铜令牌的手松了些，令牌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烫人。
火光在前头照着路，村民们的脚步声、谈笑声混在一起，把湘西的秋凉都驱散了。
他抬头往远处望，古墓的轮廓还在雾里，可那只“蛰伏的怪兽”
，好像也没那么吓人了——有这么多人陪着，再凶的蛊阵，再狠的蛊王，他们也能闯过去。
火把的光顺着石板路往前延伸，像一条通往希望的路。
沈砚之深吸了口气，空气里除了雄黄的辛辣，还有火把的焦香，以及村民们身上的草药味。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肯定不好走，引蛊阵里藏着多少陷阱，古墓里等着他们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可他不再紧张，不再害怕——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走，身边有祖父，有阿妹，有乌林答氏，还有一群真心想帮他们的苗寨村民。
天枢宝石在怀里轻轻发烫，像是在给他打气。
沈砚之跟着队伍往前走去，脚步比之前更稳了。
草丛里的蛊虫还在“沙沙”
叫，可那声音，己经再也吓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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