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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礽点了点头，把怀里的牛皮册子轻轻放在桌上，翻开第一页。
泛黄的纸页上，“青囊经”
三个大字是用狼毫写的，力透纸背。
“我们在武陵源的‘藏经洞’里找到的全本，天枢则是在百丈岩壁的‘镇脉穴’里挖出来的。”
他顿了顿，想起寻经途中的凶险，补充道，“路上遇到了几波赶蛊人，还有些机关陷阱，好在都躲过去了。”
乌林答氏听着，手指轻轻敲了敲竹篮里的鹿骨，眼神里泛起些感慨。
她拿起一根鹿骨，骨头上的符咒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我就知道你们能做到。
沈家祖上当年和我约定，要一起守护《青囊经》和天枢，你们这些后人，没让我失望。”
她话锋一转，语气沉了些，“其实我这段时间一首在跟踪那些赶蛊人，他们不是散兵游勇，是‘蛊王’的手下。”
“蛊王？”
阿妹握着七叶一枝花的手紧了紧，花瓣被捏得微微发皱。
她之前听寨老说过，蛊王是湘西蛊术里最邪性的角色，据说活了上百年，靠养蛊续命，手段狠辣得很。
乌林答氏点了点头，铜铃在她指间转了个圈，发出细碎的响：“没错。
那蛊王想抢天枢，不是为了别的，是想借天枢的力量控制湘西的地脉。
你们也知道，湘西这地方，地脉复杂，藏着不少灵气，可也容易生邪祟。
蛊王想把地脉搅乱，引发山洪、地震，到时候苗寨受灾，百姓流离，他再出来‘救世’，用蛊术控制人心，一步步统治天下。”
沈砚之听得眼睛都瞪圆了，他没想到蛊王的野心这么大。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岩壁下，有个赶蛊人明明己经被打退，却又折回来偷袭，当时他还觉得奇怪，现在才明白，那些人是死盯着天枢不放。
“那您之前……”
他话没说完，可意思很明显——乌林答氏是不是一首在暗中帮他们？
乌林答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沈砚之的头，她的手掌粗糙，却很温暖：“不用谢我。
上次你们离开苗寨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偷偷跟了上去。
你们在溶洞里破解机关时，我在洞外拦住了一波赶蛊人；你们挖天枢的时候，我又在岩壁下引开了另一波。
只是我没料到，他们的人这么多，还是有漏网之鱼跟上了你们。”
沈竹礽心里一阵发热。
他之前总觉得有人在暗处护着，原来是乌林答氏。
他端起桌上的搪瓷杯，给乌林答氏倒了杯热水：“乌先生，这次真是多亏了您。
要是没有您，我们说不定早就栽在赶蛊人手里了。”
“都是应该的。”
乌林答氏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热气模糊了她脸上的皱纹，“我和沈家祖上是过命的朋友，当年他为了护《青囊经》，断了一条腿；我为了帮他，也差点被蛊虫咬到。
守护《青囊经》和天枢，不只是你们沈家的责任，也是我的使命。”
她放下水杯，脸色又沉了些，语气里带着些许的紧张：“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跟踪赶蛊人时，查到了蛊王的藏身地——就在酉水流域的一座悬棺古墓里。
那古墓藏在山崖上，里面全是他养的蛊虫，还有不少被他抓来的百姓，用来练蛊。
他一首在研究蛊术和天枢的关联，想找到控制天枢的方法。
现在你们把天枢带回来了，他肯定会找上门来，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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