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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从药篓里掏出个铜铃，那铃是古铜色的，表面刻着细密的花纹，摇一下，声音清越得能穿透空气。
“别担心，要是他们来捣乱，我这铜铃能驱邪。”
她又拿出个小布包，倒出些褐色的草药，“这是我在苗寨采的‘驱虫草’，磨成粉撒在门口，蛊虫不敢靠近。”
沈砚之也想起衣兜里的雄黄膏，赶紧拿出来，拧开盖子，一股辛辣味瞬间弥漫开来。
“赵组长说这东西能驱百虫，我涂在门口的门槛上，要是有人进来，肯定能闻到气味，咱们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三人分工合作，沈砚之把雄黄膏仔细地涂在门槛和门框上，阿妹把驱虫草的粉末撒在窗户底下，沈竹礽则把青铜令牌和残页塞进贴身的衣袋里，又找了根木棍靠在门后。
做完这些，天己经黑透了，客栈里的其他客人都睡了，只有楼下掌柜的房间还亮着灯，偶尔传来算盘珠子的声音。
夜里，沈砚之睡得不沉，总觉得心里发慌。
他躺在床上，听见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只有风刮过窗棂的“呜呜”
声。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笃、笃、笃”
的敲门声。
沈砚之一下子坐了起来，推了推身边的沈竹礽。
沈竹礽也醒了，示意他别出声，自己走到门边，压低声音问：“谁？”
外面没人说话，敲门声却还在继续，一开始很轻，后来越来越重，“笃笃笃”
的声音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阿妹也醒了，她抓起身边的铜铃，手指扣在铃舌上，眼睛盯着门口。
“再不说我就不开门了！”
沈竹礽的声音里带着警惕，手己经握住了门后的木棍。
就在这时，外面的敲门声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沙沙”
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
阿妹立刻摇起铜铃，“叮铃、叮铃”
的铃声在房间里响起，清越的声音穿透门板，飘到外面。
那“沙沙”
声突然变快了，像是有东西在往后退。
沈砚之凑到门缝边，借着月光往外看——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往楼梯口退，帽檐下的脸还是看不清，只看见他转身时，衣角扫过楼梯的扶手，然后就消失在楼下的黑暗里。
“走了吗？”
阿妹停住摇铃的手，轻声问。
沈砚之点点头，刚想开门看看，却看见门槛边的地上有个东西在动。
他赶紧蹲下来，借着月光仔细看——那是一只通体黑亮的蜈蚣，有手指那么长，脚爪上带着细小的倒钩，正慢慢地往房间里爬，可爬到涂了雄黄膏的门槛边，又突然缩了回去，在地上打了个滚，不动了。
“是黑蜈蛊！”
阿妹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沉了下来，“这是‘赶蛊人’养的蛊虫，能跟着人的气味找人，还能钻进人的耳朵或者鼻子里害人。”
她捡起蜈蚣，用一张黄纸包起来，丢进煤炉里，“还好咱们有铜铃和雄黄，铜铃的声音能扰乱蛊虫的心智，雄黄又能驱它，不然今晚就危险了。”
沈竹礽摸了摸贴身的衣袋，确认令牌和残页还在，才松了口气：“看来这些人懂蛊术，比咱们想的还要棘手。”
他走到窗边，又撩起窗帘看了看，“明天咱们早点去火车站，天没亮就走，别让他们再跟着。”
沈砚之点点头，他摸了摸衣兜里的雄黄膏，心里虽然还有点发慌，但更多的是坚定。
他想起赵组长说的话，这青铜令牌和残页关系到南海底下的一座古墓，里面藏着能救很多人的药材，绝不能让坏人抢去。
“我会看好令牌的，绝不让他们得逞。”
他说这话时，声音虽然轻，却很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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