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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是斗宿。”
沈砚之指着左前方一块平整的岩石，那块岩石周围的石刺格外少，只有三根，且始终保持着半缩的状态，“斗宿属水，对应北方玄武，这里的石刺不会伸缩，是安全路线。”
他率先游过去，脚刚踏上那块岩石，旁边一根石刺突然“唰”
地弹出，尖端离他的小腿只有一寸远，吓得他心脏猛地一跳。
“小心点，水流会影响石刺的伸缩速度。”
沈竹礽在后面提醒，阿妹攥着沈竹礽的衣角，眼睛紧紧盯着沈砚之的脚步，不敢有半点分心。
沈砚之稳住心神，一步一步沿着斗宿对应的岩石移动，每踏一块，都要等鹿骨上的星纹亮一下才敢动。
阿妹跟在最后，有一次没踩稳，脚尖蹭到了旁边的岩石，一根石刺瞬间弹出，沈砚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边。
“没事吧？”
他压低声音问，阿妹摇摇头，脸颊在水下泛着红，却更用力地跟上了脚步。
约莫一炷香后，三人终于走出石刺阵，眼前是一道向下的石阶，通向归墟的中层。
石阶上长满了暗紫色的水草，踩上去软乎乎的，水下的光线更暗了，只能靠鹿骨的莹光勉强视物。
刚下到中层，阿妹突然停住脚步，拉了拉沈砚之的衣袖，指了指前方。
沈砚之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只见不远处的水流里，飘着一群半透明的虫子，身子像细线，头部有个小小的黑点，正成群结队地游动，所过之处，连水草都蔫了几分——是水蛊。
“这些水蛊靠吸食活物的气血存活，一旦缠上就甩不掉。”
阿妹从腰间解下油纸包，打开，里面是新鲜的七叶一枝花，叶片上还沾着晨露的痕迹。
她把草药放进嘴里，用力嚼碎，苦涩的汁液顺着嘴角流出来，她却毫不在意，把嚼烂的草药膏均匀地涂在自己和沈砚之、沈竹礽的手臂、脖颈上，又拿出雄黄粉，撒在三人周围的水流里。
雄黄粉在水下散开，形成一圈淡黄色的雾，那些水蛊刚靠近，就像被烫到似的，猛地调转方向，西散游走，有的甚至蜷缩成一团，沉到水底不动了。
“七叶一枝花能驱蛊，雄黄是它们的克星，这样就安全了。”
阿妹拍了拍手上的药渣，眼里带着点得意。
三人继续往前游，很快就看到了第二道石门。
石门有两人高，表面刻满了星象纹，从斗宿到壁宿，二十八宿的图案错落有致，中央有一个凹槽，形状正好和青铜令牌吻合。
石门下方的缝隙里，渗出淡淡的寒气，让周围的水流都凉了几分。
“这是星象锁，得用青铜令牌和鹿骨配合才能打开。”
沈竹礽示意沈砚之上前，沈砚之深吸一口气，将青铜令牌对准凹槽，缓缓推了进去。
令牌刚入槽，石门上的星纹就亮了起来，淡蓝色的光顺着刻痕蔓延，像星星落在石头上。
接着，沈砚之又把鹿骨按在石门上方的斗宿图案上，鹿骨的莹光和石门的蓝光交织在一起，发出“嗡”
的一声轻响。
他能感觉到，鹿骨像是和石门融为了一体，有一股微弱的力量在两者之间流动。
几息后，石门缓缓震动起来，沉重的石头摩擦着地面，发出“轰隆轰隆”
的声音，水流被石门推开，形成一股小小的漩涡，将三人往后推了半步。
“快进去，石门不会开太久。”
沈竹礽拉着阿妹，率先钻进石门，沈砚之紧随其后。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嵌着发光的矿石，淡绿色的光将通道照得透亮，能看到墙壁上刻着古老的壁画——有古人祭祀星象的场景，有船队驶入归墟的画面，还有一块蓝色的宝石，被众人供奉在石台上，正是他们要找的天枢。
通道的尽头，是归墟的最深处，这里没有水流，只有一股凝滞的空气，让人感觉像是到了陆地上。
第三道石门就立在尽头，比前两道更宽大，表面的星象纹更精细，每一个星宿的图案都栩栩如生，像是用刀一笔一划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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