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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问。
卢雨晨尚未回答，第三个异常接踵而至。
所有显示设备突然黑屏，然后显示出一行简单的文字：
“描述即将完成。
准备见证。”
控制中心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明白，这信息不是来自任何计算机系统，而是首接呈现在视网膜上的。
“谁在说话？”
赫连对着空气发问。
文字变化：“吾乃描述之终，亦描述之始。
汝等可称吾为‘终始’。”
卢雨晨平静地问：“描述完成会发生什么？”
文字回应：“描述完成，实相固定。
流动停止，演化终结。”
赫连警觉起来：“你是说宇宙会...死亡？”
“死亡乃不准确之描述。”
文字变化，“更准确说：宇宙将达到最终完美形态，不再需要变化。”
“但那不就是死亡吗？”
赫连坚持道，“生命需要变化，需要不完美！”
文字似乎思考了片刻：“汝等偏好不完美？”
突然，所有人同时体验到了某种思想实验——如果宇宙突然变得“完美”
会怎样。
星辰运行变得完全可预测，不再有超新星爆发，不再有星系碰撞。
生命不再需要挣扎，不再有疾病死亡，但也不再有个体性，不再有艺术创作，不再有爱情与失去...
完美的死寂。
体验结束，控制中心内一片喘息声。
“我们...拒绝完美。”
卢雨晨坚定地说。
文字回应：“多數意识体均做此选择。
故描述持续，实相继续流动。”
赫连突然明白了：“所以你是一种...宇宙机制？确保描述永不完成？”
“吾乃描述本身之自反性。”
文字解释，“描述必包含描述自身之不完全性。
此乃自指悖论之礼物。”
卢雨晨接话：“哥德尔不完全定理...但应用于整个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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