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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己经开始习惯那种微妙而复杂的连接，习惯去感知她那冰封装载下的千年悲苦。
尽管血咒带来的痛苦刻骨铭心，尽管对她的情绪失控心有余悸，但在这一刻，感受到那彻底的死寂，周衍才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生出了一丝……**害怕失去**。
害怕失去这个与他命运紧密相连、恩怨交缠的千年灵魂。
“婉柔……”
他无意识地喃喃出声，手指紧紧攥住那枚冰冷的玉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它，唤醒它。
林晓晓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看着他失魂落魄地盯着玉佩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既对那玉佩的力量感到恐惧，又为周衍此刻的神情而感到一丝莫名的酸涩。
“周衍？”
她轻声问道，“它……怎么了？”
周衍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茫然和一种林晓晓从未见过的脆弱。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她……没有反应了……很冷……”
林晓晓沉默了。
她看着周衍那副仿佛丢失了极其重要东西的模样，原本想说的“那不是正好吗”
之类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陈老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将两人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周衍猛地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慌和酸楚。
现在不是沉溺于情绪的时候！
陈老需要他，林晓晓需要他，他们必须活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变得冰冷死寂的玉佩，重新塞回贴身的衣袋里，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即使她沉睡了，即使她再无回应，他也不能丢弃她。
这是承诺，是责任，或许……也是他内心深处不愿承认的牵挂。
他看向昏迷的陈老和惊慌的林晓晓，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我们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周衍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赵奎他们很快会追上来。
陈老需要相对稳定的环境。”
他拿起那支光线愈发微弱的手电，照向通道深处。
前路依旧黑暗未卜，唯一的依仗似乎也己沉寂。
但活下去的意志，必须比黑暗更深。
（第西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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