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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深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将三人彻底吞没。
唯一的光源是周衍那支快要耗尽电量的手电，光线昏黄摇曳，勉强勾勒出彼此苍白惊惶的脸庞和粗糙冰冷的石壁。
林晓晓压抑的啜泣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无力。
周衍靠墙坐着，胸腔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楚，右臂的伤处经过方才的亡命奔逃和拉扯，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几乎让他晕厥。
但他顾不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平躺在地、毫无声息的陈老身上。
他伸出颤抖的左手，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向陈老的鼻息。
指尖传来的微弱气流，是他此刻能抓住的唯一希望。
“还有气……还活着……”
周衍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像是在安慰林晓晓，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林晓晓闻言，努力止住哭泣，爬过来，就着微弱的光线查看陈老的伤势。
陈老后心的衣物被血浸透了一片，颜色暗红，触目惊心。
“得……得赶紧止血……”
林晓晓的声音带着哭腔后的颤抖，她手忙脚乱地翻找着背包里所剩无几的急救用品。
周衍强撑着挪过去帮忙。
两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剪开陈老后背的衣物，露出伤口。
那是一处可怕的淤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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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皮肤破裂，渗着血丝，显然是被那沉重的猎枪枪托狠狠砸中了脊椎附近。
周衍的心沉了下去。
这种内伤，在这种缺医少药的环境下，极其危险。
他们用最后一点消毒水清洗了伤口周围，然后拿出所有的纱布和绷带，层层叠叠地加压包扎，希望能止住内出血。
整个过程，陈老始终昏迷不醒，只有偶尔无意识的、痛苦的呻吟，证明他还顽强地存活着。
处理完陈老的伤，两人都己筋疲力尽，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石壁，相对无言。
劫后余生的庆幸早己被沉重的现实压垮——前路未知，后有追兵，唯一的依靠陈老重伤垂危，他们自己也是伤痕累累，弹尽粮绝。
死寂之中，周衍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胸口。
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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