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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缘山上的灵气终年如暖泉般浸润西野，连城中家禽也沾了这份灵韵，渐渐脱离了凡俗模样。
田间地头里，随处可见丰腴肥美的灵鸡。
它们昂首踱步时身姿窈窕，阳光洒在羽上，竟泛着虹霓般的绚丽光泽。
有专人提着竹篮照料，篮中盛着灵谷碎末，撒向灵鸡时，还会顺手拔除田间的杂芜。
此间土地早蜕成了灵田，土色泛着温润的玉光。
灵鸡啄食时落下的羽屑，竟也能化作点点灵光，悄悄融进田垄里，一派灵秀鲜活的模样。
“农师弟，我来取灵鸡了。”
慕天阔步走来。
目光掠过田垄，瞬间被灵鸡油亮的羽色与丰腴体态勾住，眼底满是垂涎。
农师弟正提着竹篮撒灵谷，闻言手一顿，眉头微蹙。
灵鸡啄食的细碎声响里，他语气带着几分不解:“师兄，你们堂口的份额，昨日才刚领过啊。”
话里藏着些微不悦，却碍于慕天境界远高于己，只敢压在声调里，没露半分戾气。
“嗨，几只灵鸡罢了，仙缘城还缺这点不成？”
慕天满不在乎地笑，指节一弹，几枚莹润的灵石便落在农师弟脚边的竹篮里，“我用灵石买，总不碍规矩吧？”
“师兄，这不是灵石的事……”
农师弟弯腰去捡灵石，指尖触到冰凉的石面，话到嘴边又顿住，声音低了些，“按门规，各堂份额每月定死，多取需得掌事长老批文……”
“不是灵石的事，那便是给的灵石还不够。”
慕天打断他，掌心又多了几枚灵石，递到农师弟眼前晃了晃，语气带着点诱导，“农师弟，这些灵鸡本就不是你的私产，你收了这灵石，灵石不就成你的了？”
农师弟握着竹篮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脸上满是局促。
他嘴张了张，话到舌尖却像被堵住，只讷讷地看着脚边的灵石，连灵鸡啄食灵谷的声响都显得格外刺耳。
慕天见状，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意味:
“师弟啊，你算算，每日守着这灵田喂鸡，一月能挣几枚灵石？”
他指了指农师弟手里的竹篮，又掂了掂掌心的灵石，“快收下这些，回去勤加修行，早日突破境界，总比困在这儿喂一辈子鸡强，不是吗？”
最后一句话，慕天说得轻描淡写，却像根细针，扎在农师弟心上。
他垂着眼，指尖蹭过竹篮边缘，脸上的木讷里，渐渐多了丝动摇。
但下一刻，农师弟身形一顿，似乎身体里变了个人:
“师兄，你要这些灵鸡，应该不是为了吃吧？”
“农师弟”
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子砸进平静的水面。
慕天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褪去，眼神骤然一沉，带着几分被戳穿的锐利。
“师弟开什么玩笑？”
慕天强扯出笑容，“师兄要灵鸡，当然是图它肉质鲜嫩，食用后滋补灵力，难不成还能有别的用处？”
“不。”
“农师弟”
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田垄里几只羽色最艳丽的灵鸡上，语气笃定:
“师兄方才盯着的，都不是最丰腴的灵鸡，反倒是羽毛最鲜亮的那几只。
而且这半月来，师兄总以‘巡查’为由来灵田打转，分明是在踩点——恐怕，前些时日夜里闯进来想偷鸡的，就是师兄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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