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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月正专注着偷听呢，后颈突然被轻拍了一下。
她吓得肩头一耸，猛地回头，撞进一双泪盈盈的眼睛里。
“月儿，你这死丫头，回来怎不提前跟娘说一声？”
话音未落，江夫人己经把她搂进怀里。
江心月被母亲身上那股熟悉的、掺着皂角香的脂粉气裹着。
鼻尖一酸，刚要开口，就听屋里“哐当”
一声，像是茶杯落了桌。
“是月儿回来了？”
江太守的声音撞开门板，人己经跨了出来。
他素色常服的衣襟还歪着，方才对孔县令的冷厉全跑没了。
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子，大步过来就攥住女儿另一只手，粗糙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蹭来蹭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路上累着没？快进屋，爹让厨房炖你爱喝的冰糖雪梨。”
江夫人这才松开些，拿手帕抹着泪笑:“就你急，没瞧见孩子刚站稳？”
江太守见孔县令还在屋里，脸“唰”
地沉了下来，眼风里像裹着冰碴子。
孔县令机灵，赶紧躬身:“大人，下官先行告退。”
话音未落，人己溜得没影。
门刚合上，江心月就踮着脚拽了拽父亲的袖子，小声问:“爹，你方才说要学那曹公……”
江太守脸上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飘了飘，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胡子，干笑两声:“呃……月儿都听见了？”
江夫人在旁边似乎是没听清，只拍了拍女儿的背:“别管你爹那些浑话，饿了吧？娘让厨房给你做糖醋鱼去。”
江太守赶紧顺坡下驴，拉着女儿往屋里走:“对对对，你好不容易从山上回来一趟，先吃饭！
有什么事，吃完饭爹再跟你说。”
……
江心月刚垫了些吃食，碗碟才收干净，就凑到父亲身边，摊开一张纸给他看:
“爹，你瞧这炼丹炉的样式成不成？”
江太守眯着眼瞅那图，手指在纸上游走:
“成，就按你说的来。
明儿我就差人去寻最好的铜料，再请城里最巧的铜匠来，保准合你的心意。”
正说着，管家轻手轻脚掀了门帘进来，躬身道:“老爷，各位客人都到了，在前厅候着呢。”
“客人？哪来的客人？”
江心月心生疑惑。
江太守咳了两声，含糊道:“来的可都是我辈同道中人，月儿，你回来得正好，随爹爹一块来吧。”
江心月一头雾水，抿着唇跟在父亲身后往里走。
刚伸手掀开门边的棉帘，眼角瞥见厅中情形，脚步“噌”
地就钉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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