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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李子韬最担忧的问题。
要是告诉她，她不是东向县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而是南城顶级豪门流落在外的血脉，而且那对她如同亲姐妹的周静，实际上真的是身上流着同样血液的堂姐妹……
这足以颠覆她二十年来所有的认知
林细燕沉默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走到五金店的门口，背对着李子韬，看着外面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阳光正好，几个半大的孩子在巷口追逐打闹，清脆的笑声隔着一条马路都能传过来，充满了无忧无虑的快乐。
可就是这样平凡的生活，想要得到都是极其困难的。
许久，她才回过头，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意，那笑容里有宠溺，有愧疚，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坦然。
“要告诉她的。”
“这件事，我来跟她说。”
她的声音很柔和，“这孩子被我瞒了二十年，她有权利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剥夺她选择的权利。”
她走到李子韬面前，伸手理了理他有些乱的衣领，动作自然得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好的，坏的，都告诉她。
至于她想不想认那个家，想不想见周建道，都让她自己来选。”
“她是我的女儿，但她更是她自己，我不能再替她做决定了。”
李子韬看着林细燕，心底最后的一丝担忧也放下了。
是啊，他总是下意识地想把林月护在羽翼之下，却忘了，她终有需要自己面对风雨的一天。
而她的母亲，选择亲自为她推开那扇门，而不是把她永远关在笼子里。
“好。”
李子韬点了点头，“林姨，我都听您的。”
“行了，这事你就别管了。”
林细燕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你先回去忙你的，等会儿我把月月叫过来，我会跟她好好谈。”
从五金店出来，李子韬没有首接回公司，而是在车里坐了很久。
阳光透过前挡风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却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最终，他还是发动了车子，朝着公司的方向驶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李子韬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一饮而尽，然后才拿起电话，拨通了成爷的号码。
“成爷，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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