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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少年还没来得及答应，莫掌柜倒是腾一下冷静下来了，他也不看那该死的道士，就盯著货主看，“你开个价吧。”
少年神色有些忐忑，“我，我从没卖过这种药材，我知道莫掌柜心善，您就看著给吧。”
“行，那我也不坑你。”
只见莫掌柜狠狠心，先从怀里掏出两大贯铜钱，交到少年手上，又將腰带上的钱袋解下来，连袋子都白饶给他。
少年接过用细麻绳串起来的两贯铜钱，又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子，一颗小心臟不爭气地跳动了起来，这是他这辈子得到过的最大一笔钱。
“袋子里的我没细数，约莫有十三两多，再加上两贯铜钱，我全副身家都在这了。”
莫掌柜一副“我亏大了”
的心痛模样。
“你那山参是在哪儿挖的？下次带我去看看，我现在忙，就先走了。”
“誒等等！”
这下老道士可不乐意了，只见他拦住莫掌柜，吹鬍子瞪眼道：“你一家药行掌柜，身上就这么点钱？
莫掌柜露出尷尬之色，“你见过哪家掌柜，亲自来这种破地儿收药材的吗？”
“管事，我就是慈心堂一管事。”
“那这百年野山参也不止这个价。”
老道士不依不饶，就好像那山参是他挖来的一样。
“差不多就是这个价了，再说我身上是真没钱了，不信你摸摸。”
莫管事索性做无赖状，当然，那支野山参他护得死死的，谁也別再想从他手上夺走。
“身上没钱，就不能打个借条？”
老道士说著，又拿眼神攛掇抱貂少年，示意他亲自开口。
不料少年却摇摇头，“够了，而且莫掌柜一向照顾我，我平常挖来的药都是卖给他的，离了他，去城里卖给不熟悉的人，我怕我一孩子，连这些都拿不到。”
老道士露出一抹讶色，莫管事却哈哈大笑，“我就说你这孩子打小聪明，以后有事来慈心堂找我。”
这回，老道士就不好意思再拦了。
不料莫管事刚走没两步，又转身回来，一双小眼睛盯著少年怀中，那只浑身无一丝杂色的雪白小貂，眼底露出一丝贪婪之色。
“你这小貂儿，一身皮毛卖相倒是不错，卖不卖？下次我再带些钱来。”
这回少年就十分坚决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卖不卖。”
小雪貂也是抬起头来，齜牙咧嘴，发出“噝噝”
的恐嚇声，看起来颇通人性，让莫管事有些意外。
“那行吧，我先走了。”
等这位慈心堂的中年管事，骑著匹瘦马美滋滋离开村子，少年才解开钱袋，从里面摸出块足一两的银子，递给那老道士，“多谢老先生刚才帮我抬价。”
老道只是笑著摆摆手，“可不能收，这一收，我就真成你的託儿了。”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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