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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紧张到双腿没有了知觉。
“商雨师叔果然是吉人天相。”
清虚子也松了口气，看向脸色缓和不少的花子远道，“子远，此次师叔度过劫难，我们都该高兴才对。”
花子远抹了一把脸，笑道：“大师兄说的是，你们快些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着师父。”
其余人对视了一眼，见清虚子轻轻点头，与花子远道别后就结伴离开，将此处空间留给花子远师徒二人。
等到天空金光收拢，已经恢复了腿上感知的花子远打开了墙壁上的机关，慢慢走进山洞。
封闭将近三年的洞穴内满是陈旧味道，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冷光。
花子远借着珠光缓步走向洞内。
洞穴深处屏风蒲团上一个身穿道袍的年长女性慢慢睁开眼睛。
距离屏风还有三步远的时候，花子远屈膝跪地叩首：“徒儿拜见师父。”
白色长发束在脑后的商雨道人柔和了神情，起身从屏风后走出，将花子远扶了起来，上下打量着许久未见的唯一徒弟。
“远儿也是大孩子了。”
商雨道人一双眼眸如含春水般温柔明媚，年轻人必然是个让人舍得不移开目光的美人，即便如今上了年纪，身上慈祥和蔼的气质也让人忍不住亲近，“在山下生活如何？”
花子远并不意外闭关三年的师尊能知道他下山之事。
在他心中，他的师父就是这世上最全知全能的人。
“与徒儿想象中不同，但也更为真实热闹。”
商雨道人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花子远的发顶，目光悠远怀念：“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如今已经过去十九年，你也长大了。
这次怎么只有你回来了？”
花子远一愣，看向商雨道人依旧温柔和蔼的双眼，不由得鼻头一酸。
其实他内心也没有什么委屈，但就是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很忙，而且我这次回来是想要求师兄师姐们帮帮忙。”
商雨道人在花子远搀扶下，缓慢走到一旁石凳坐下，拉着花子远在她身侧的石凳上坐下，道：“远儿，你们的未来很辽阔，也很精彩，那是我和你的师兄师姐们都无法插手的未来。”
花子远眼中泪珠终于忍不住滚落，他像是小时候一样扑到师父怀中，轻声道：“永恒永生，当真是一件好事吗？”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好坏哪有那么容易说清楚。”
商雨道人一下下轻轻抚摸着花子远柔顺的黑发，像是哄孩子一样，“那你又舍得留那个年轻人一个人在这时间长河中走向毁灭吗？”
他做不到，但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平静接受一个又一个熟悉之人离开，最终只剩下他们还伫立在时间彼岸。
“远儿，你一向都很有主意，我相信这次也一样，无论以后是否会后悔，当下不会有遗憾就好了。”
如果不是今天差点目睹师父离去，花子远不会这么多愁善感。
可即便没有这件事成为诱因，有些一定会发生的事情也避不开。
“其实人这一生迎来送往很正常，就像师父这三百多年，也亲自送走了一位又一位的长辈同门和老友，如今就只剩下你们这些小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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