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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看起来和应听声差不多大，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可水镜对面的女孩可是鲛人一族，虽然在鲛人中确实还是个小孩，但对人类而言可是“姑奶奶”
的辈分，她凑近水镜仔细瞧了瞧，给出了评价：“就是看着蠢了点，怪瘦的——这就是你找到那小孩儿？也太……”
nbsp;nbsp;nbsp;nbsp;“凉倾。”
清休澜轻描淡写地出声打断了少女的话语，挥手点亮了几盏灯烛，让房内更加明亮。
nbsp;nbsp;nbsp;nbsp;“知道——”
凉倾偏头将手中的银簪插回了发间，看应听声在不远处沉默地擦干发间的水珠，暂时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你去凌月剑宗自然不会是以‘人质’的身份。
相反，凌月剑宗会好吃好喝地像个祖宗一样供着你。
你的行动不会被限制——当然，只限于在凌月剑宗之内，想走是不可能走的，凌月剑宗会变成个只进不出的吃人洞，而你，就是被‘养’在金丝笼里的美人。”
nbsp;nbsp;nbsp;nbsp;“——就当去凌月剑宗春……唔，夏游了，反正就凌月剑宗那长个眼睛就能破的阵法，无论如何都困不住你吧。
玩腻了再回来啰。”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点头，算是决定了自己——连带应听声接下来的行程。
收回水镜之前，清休澜似乎又想起什么，问道：“我离开前，沈灵和生阁前那颗松树的松花正含苞待放——没被炸到吧？”
nbsp;nbsp;nbsp;nbsp;凉倾都准备把水镜收起来了，硬生生被清休澜一句问叫了回来，闻言往某处瞥了一眼，而后才反应过来清休澜问的不是沈灵，也不是沈灵的和生阁，而是沈灵和生阁门口那颗千年松树上的松花，她莫名其妙地回道：“应该没有吧，和生阁离得挺远的——我哪知道，我又不会去他那‘串门’！”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轻笑一声，挥袖收起了水镜，然后抬头朝应听声看去。
nbsp;nbsp;nbsp;nbsp;在等待清休澜谈话的间隙，应听声已经用清休澜丢过来的布巾擦干了头发，将略有潮湿，却并不会往下滴水的布巾叠成了一块方方正正的“豆腐”
，放在了那张点着灯烛的木桌上，安安静静地看向不远处的雕窗，眼神平静柔和。
nbsp;nbsp;nbsp;nbsp;察觉到清休澜的目光，应听声转过了头，轻声回答了之前清休澜的问题：“下雨了。”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跟着看向那扇已经被他关上的雕窗，“嗯”
了一声，道：“下不久。”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是客栈的墙壁太厚实，还是清休澜在外设下了能够减弱声音的法阵，应听声觉得这场雨比他以往听过的每一场雨都要更加安静。
虽然窗外的树上已经有些许枯枝败叶被猛烈的雨水击落在地，但雷声和雨声的存在感依旧不强。
nbsp;nbsp;nbsp;nbsp;二人在细碎的雨声和风声中安静地对坐了一会，谁也没有开口先打破这份宁静。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放在小几上的茶已经完全冷了下来，一点没少——可能“雨夜品茶”
的意境更重要些？但不值钱的粗茶有什么好品的。
nbsp;nbsp;nbsp;nbsp;最终，应听声先站了起来，没有解释自己到底为什么出来，清休澜也没再继续追问，好似一首短暂的睡前小夜曲。
nbsp;nbsp;nbsp;nbsp;“害怕并不是难以启齿的事。”
清休澜突然开口，抬眸看向应听声。
nbsp;nbsp;nbsp;nbsp;“咔擦”
一声，一面无影无形的镜子碎裂在空气中。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身形一滞，若无其事地问道：“怕什么。”
nbsp;nbsp;nbsp;nbsp;“唰”
一声，早就被清休澜收起的琉璃灯盏再次出现，飞到了应听声旁边，就像一个忠实的“小跟班”
一样，应听声转身，它就跟着转身，始终保持在应听声的右手后侧。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依旧半撑在小几上。
nbsp;nbsp;nbsp;nbsp;夜晚的雨声太过轻盈，缭绕在房间内的湿空气用从客栈外的花丛中捎带来的小夜笼花香铺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灯烛落在清休澜身后，橙黄色的光丝透过他的黑发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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