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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笑眯眯道：“你将此事经过与我细细讲来，朕可在京中赐你一个官做。”
长疤赶忙道：“谢陛下与宁王殿下抬爱，臣自加冠以来就在北疆，只擅打仗，对做官一事一窍不通，但一月前那裨将之事，其实另有隐情。”
景帝点了点头：“什么隐情？”
长疤道：“那裨将在军中数次出言不逊，借陛下赐官之由惹是生非，将军是担心他影响陛下形象，这才找了理由，将他驱回。”
景帝抚掌大笑：“原来如此，胡爱卿，你这不是挺懂为官之道的吗？”
长疤拿不准景帝的意思，恭恭敬敬地跪在原地，没敢接话。
景帝转而看向章云烽：“事实果真如此？”
章云烽点头：“臣确实是担心他影响陛下声名。”
顿了顿，他又道：“其实不瞒陛下，阳关口校尉一事，臣未直接动手，还有第二个原因。”
景帝顿时来了兴趣，手指敲了敲玉镇纸：“讲来。”
“那校尉似是受人指使，故而臣未曾直接行动，是恐打草惊蛇，臣原想以这校尉为钩，钓出其背后之人。”
景帝的目光立刻锐利了起来：“背后之人？”
章云烽点了点头：“是。”
“可查到这人是谁？”
“臣无能，未能查到。”
景帝的脸瞬间拉了下去。
“但是臣有了大致方向。”
“什么方向？”
章云烽掷地有声道：“此人背后势力，或为南疆异姓王余孽。”
一声脆响，景帝将玉镇纸狠狠砸到了地上，那镇纸立刻四分五裂，碎片飞溅，有一片横飞出去，划破了章云烽的额头，在他眉骨上方拖出一条细长血口。
景帝怒斥：“你方才含沙射影说朕欲以莫须有之罪惩处你便罢了，现在又要来嘲讽朕当年未能将南疆异姓王除尽一事吗？！”
景帝年纪大了，连发火都中气不足，不过短短几句话，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嘴唇微微发抖，连脸色都灰败了下去。
秉笔太监赶忙上去给他拍背顺气，景帝怒视着章云烽，因苍老而无力的眼皮却让他连瞪大眼睛都做不到。
但他毕竟是皇帝，人虽苍老，威势犹在，要是真的怒急，想把章云烽拖下去砍了，不过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但他没有。
甚至从方才章云烽过来开始，景帝都没有就着“阳关口校尉谋逆”
这件事本事询问，他没有问校尉谋逆的过程、自己降伏他的过程、后续处理的过程，却在反复试探自己的忠心。
章云烽大脑中绷紧的那根弦轻轻一颤，心念百转，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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